“我怕你听不到。”蓝凌大喘气。
差一点她就遭了两个同僚毒手。
金蟾下手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果决,也让她因此萌生了更多的心思。
她沿着水慢慢地靠近她,纠缠自己垂下的湿漉漉的发丝,眼神勾人。
“你帮了我,不怕这些人找你麻烦?”
她倒关心起他来了。
金蟾只道:“先说说你的条件。”
“我知道御兽的秘技藏在哪儿。我能帮你,拿到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金蟾愕然,他们金氏一族百年来全靠御兽的能力睥睨商界,毕竟做生意的,背后没有一点武力,很容易被人盯着。
他是私生子,当然没有办法像兄长们一样得到父亲真传,但是会御兽的功法,便有办法和兄长们抗衡了。
私生子又怎样?
私生子也有野心。
“你的条件,就是我帮助你离开水牢?”
明确条件和责任,才好展开合作。
金蟾不在乎蓝凌回答什么,因为这就是他能给予她的全部。
她还想狮子大开口的话,他可以置之不理。
但是蓝凌非常识趣,要求的也不过是他救他一命。
“我是无辜的。我并没有参与谋逆,我在家中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优待。我却承受了本来应该我父亲承受的。我不服气。”
合情合理的不服气,金蟾承认,自己在得知她的情况,动了一点恻隐之心。
帮助蓝凌比给自己的故友翻案更难,鹤王爷对于背叛自己的人绝不手软。
金蟾本来想靠正当的手段旁敲侧击,比如说他提供一个办法让鹤王爷剿灭狐族,鹤王爷还他一个赏赐,释放蓝凌。
他的设想很快便落空了,鹤王爷听完怒得踹了他一脚,差点踹没了他半条命。
“就凭你?你以为你提的是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绝妙计谋,能帮本王铲除狐族?倘若真的有此美事,本王何须劳动你?本王养在府中数名幕府谋士都是吃干饭的?”
鹤王爷根本不信任他。
而且,还警觉到他想帮助蓝凌的事情,将他调离了水牢。
…………
金蟾要做生意,就必须做成。
除非不做。
他知道之前打伤两名同僚,他们怀恨在心。
他一旦离开了水牢,蓝凌必定生不如死,所以在他离开水牢之前,拿一张脸套在了其中一个同僚的脸上,将他和蓝凌调换了。
他毒哑了对方的嗓子,让对方没法申冤,替蓝凌在水牢里待着。
至少到蓝凌被剔除妖骨之前,这件事都不会被人发现。
蓝凌以为他己经兑现了诺言,欢天喜地的,一到他私宅便问他:“什么时候送我回狐族?”
金蟾没回答。
原来蓝凌不知道,她老爹不可能接纳她了。
他己经另立山头,娶妻生子,早就将这个女儿抛却脑后。
当然了,不论她知道不知道,金蟾暂时还没想好是否送她回狐族。
“易容顶替最多能替代你的样貌,不能替代你。到了行刑那日,鹤王爷会派人验明你的正身,众目睽睽下剔骨。也是想借此机会看看能否诱出你父亲。”金蟾抿了抿唇,“若是发现你被调包,我会受到牵连。”
“所以你到时候还要送我回去?”
蓝凌笑容没了。
金蟾不说是,也没说否。
不过一旦到了送还的地步,蓝凌受刑的时间一定会很漫长,是很可怜。
“再说吧。我会争取想一个更加稳妥的法子。但是你最好先给我透露一下,你为何能够知道御兽的秘技。”
“我见过。”蓝凌绕到他身后,幽幽地道,“我们妖族之间当然会比你们人类有更多的信息渠道,何况猎手一首是我们厌恶的对象。”
掌管御兽能力的修士都被妖族称为猎手。
金氏一族便是猎手家族。
金蟾戏谑:“看来你也讨厌我。当时说我是好人,是在奉承我。”
“正因为你也出自金氏一族,我才觉得惊讶。哪一个猎手能像你一样丰神俊秀,善良聪慧?”
“你这么看待我?”
“当然了。”蓝凌纤秀的指甲沿着他胸口逐渐滑向他的小腹,吐息如兰,“我见过你几个哥哥,你和他们都不一样。你比他们好看多了。”
金蟾隐约感觉此刻的蓝凌格外魅人,无法不注视她。
低阶的狐妖、蛇妖都喜欢修习媚术,但是金蟾不知道,究竟是媚术起了作用,还是她本身吸引人。
他鬼使神差地,抓住她的手,揽过她腰肢:“难怪我两位同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,你有些本事在身。”
蓝凌对付男人颇有耐心,金蟾暂时决定不动她,她也不着急,自在地在他的别院住了下来。
起初金蟾以为不过是多了个客人,但是每次回到宅院,桌上多出来许多零嘴,窗边多了几株插花,都让他耳目一新。
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,他必须做点什么。
“先把御兽的秘技给我,我只有获得更多权力,才能更好地帮你。”金蟾也给蓝凌开了条件。
事关生死,蓝凌并不耽搁,当真传授了他半部御兽口诀。
他正在测试口诀真假,蓝凌指尖滑入了他的衣襟,柔软的娇躯坐在他腿上:“你好坏,我帮了你这么多,你就这样谢我?”
她很美。很香。
金蟾喉结滚动: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你派来伺候我的仆人粗笨得要死。我想要你替我亲自上药。”蓝凌将衣裳慢慢扯落,露出一半香肩。
金蟾还以为她馋他身子。
让他上药,颇有意思了。
待到她慢慢褪去衣裳,他才发现她身上伤口又多又深,如同白玉上血色的斑驳。
她回眸,娇音婉转:“怎么发愣了,快帮我啊。”
帮她上药没什么难的,只不过药是药膏,需要用手挖一块,摁在她伤口上慢慢抹匀。
金蟾挖了一块,指腹碰上她柔软的皮肤,她竟然红了脸:“轻,你轻点。”
她的皮肤也似粉霞盛开,妩媚。
金蟾嘴唇干燥,抹着抹着,将她打横抱起。
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蓝凌这样的女人,有时候不强势一些,她简首无所顾忌。
他将她抱到了床上,绑住她的手,提醒她:“我以后给你上药,你不许乱动。”
蓝凌眼中含泪,非常委屈:“我也没做什么,我,我就是希望你轻点。”
金蟾吞咽了片刻,仍然冷声道:“话也不许说。否则我还让别人来。”
他耳根早就红透了。
实际上,金蟾没有给她绝对的不把她送回水牢的承诺,是存了让她回去的心思。
他的目的在于御兽的秘技,掌握了秘技,蓝凌就没什么用了。
蓝凌可能并不清楚,他常常说自己是奸商到底什么意思。
奸商的意思就是,绝对奸诈,无商不奸。
他从来没有说过,买卖必须公平。
他最后的仁慈,就是不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