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攥着装满证据的U盘，我的掌心全是冷汗。
林悦给的加密文件里，不仅有赵宏在境外赌场的照片，还有李建国与地产商签订的秘密协议。
这些足以让整个清水县官场天翻地覆。
"必须在天亮前送到省纪委。"
林悦的话在耳边回响。
我将U盘塞进贴身口袋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。
凌晨三点的街道寂静得可怕，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。
刚走到小区门口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。
车窗降下，露出赵宏秘书那张阴沉的脸："苏然，这么晚去哪儿？"
我强作镇定："出去买点东西。"
"上车吧，顺路送你。"
他的语气不容拒绝，后座的两个壮汉己经打开车门。
我转身就跑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。
黑暗中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人，手里拿着棍棒向我扑来。
我抄起路边的垃圾桶盖子，挡开迎面而来的攻击。
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"交出证据，饶你不死！"
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。
我边打边退，突然被脚下的石头绊倒。
一个壮汉趁机扑上来，我侧身翻滚，躲过他的攻击，顺势抓起一块砖头砸向他的脑袋。
鲜血顿时从他额头涌出，染红了我的手背。
混战中，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。
趁着对方的攻击出现空隙，我拨通了林悦的电话："我在解放路，被他们发现了！"
还没等我说完，手机就被人打落在地，屏幕瞬间碎裂。
我被逼到墙角，面前五六个壮汉呈扇形包围过来。
他们手里的棍棒泛着冷光，眼神里满是杀意。
"最后一次机会，U盘交出来！"
为首的男人晃着手里的匕首，刀刃在路灯下闪着寒光。
我握紧拳头，突然冲向离我最近的人。
用尽全力一记勾拳，打中他的下巴。
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，我夺过他手中的棍棒，挥舞着杀出一条血路。
棍棒扫过脸颊，火辣辣的疼，我知道自己受伤了，但顾不上查看。
跑过三个街区，我躲进一条狭窄的巷子。
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，但我不敢停留。
巷子里堆满了垃圾，腐臭的味道让人作呕。
我靠在墙上大口喘气，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突然，一道黑影从楼顶跃下。
我本能地举起棍棒防御，却发现是林悦。
她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，手里拿着枪："跟我走！"
来不及问她怎么找到我的，我跟着她在巷子里穿梭。
"他们在主要路口都设了埋伏。"
林悦边跑边说，"我们得绕到护城河那边，我的人在那里接应。"
她的枪法精准，不时开枪击退追来的杀手。
子弹打在墙上，溅起的碎石划破了我的手臂。
跑到护城河堤时，我己经精疲力竭。
林悦指着河面上的小船："上船！"
就在我们要登船的瞬间，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。
我回头望去，赵宏和李建国站在对岸，身后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。
"苏然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？"
赵宏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，"乖乖把证据交出来，我可以留你一条活路。"
林悦举起枪瞄准他们："你们逃不掉的！省纪委的人马上就到！"
话音未落，对岸的枪声响起。
林悦拉着我扑倒在地，子弹打在我们身边的泥土里。
小船在河面上摇晃，船夫拼命划桨。
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集，子弹不断落在水面上，激起阵阵水花。
林悦用身体护着我，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肩膀。
"你受伤了！"
我喊道。
她咬着牙说："别管我，保护好证据！"
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，染红了作战服。
终于，小船靠岸。
林悦的队友接应我们上了车。
车子发动的瞬间，我看到赵宏他们的车追了过来。
我们在夜色中疯狂逃窜，后面的车紧追不舍。
"往盘山公路开！"
林悦忍着伤痛指挥，"那里弯道多，他们不好追。"
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飞驰，我紧紧抓着扶手。
后视镜里，对方的车灯像两团魔鬼的眼睛，死死盯着我们。
在一个急转弯处，林悦的队友突然刹车。
后面的车来不及反应，首接冲下悬崖。
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，照亮了我们疲惫的脸。
车子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。
林悦的伤口还在流血，她简单包扎了一下："这里暂时安全，等天亮我们就去省纪委。"
我看着她苍白的脸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曾经以为她是敌人，现在却和我并肩作战，甚至为我受伤。
"为什么要这么拼命？"
我问。
林悦靠在墙上，露出一丝苦笑："因为我见过太多像老王那样的人，他们不该白白牺牲。"
她的眼神坚定，"清水县需要一场彻底的清洗。"
天快亮的时候，我们继续上路。
车子行驶在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，朝阳渐渐升起。
但我知道，危险还没有结束。
赵宏和李建国不可能善罢甘休，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我们。
果然，快到省城时，前方出现了路障。
十几辆黑色轿车拦住了去路，赵宏从车上走下来，手里拿着枪。
"苏然，这是你最后的机会。"
他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，"把U盘交出来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"
林悦握紧了手中的枪："今天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。"
她转头对我说："一会儿我开枪吸引他们注意，你趁机冲过去。"
我还没来得及反对，她己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。
枪声再次响起。
我看着林悦在枪林弹雨中穿梭，她的身影矫健却又让人心疼。
我咬咬牙，发动车子，朝着路障冲去。
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，车子撞开路障的瞬间，我听到了林悦的喊声："快走！"
后视镜里，我看到林悦被对方的人包围。
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，但我不能停下。
我知道，只有把证据送到省纪委，才能救她，才能为所有死去的人讨回公道。
车子飞驰在空旷的公路上，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车轮声交织在一起。
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未知，但我己经没有退路。
U盘还在我的口袋里，只要它还在，就还有希望。
我握紧方向盘，朝着省城的方向，全速前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