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涅 尤????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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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涅 尤????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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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 传统玄幻、 天才、 灵异、 神医、 神豪、 都市异能、 衍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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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清风辰辰 更新至:第四十九章 龙困边城深寒
更新时间:2025-07-02 15:05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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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品介绍
  • 作品目录 (50章节)

简介

落难贵公子羽涅,家族倾覆沦为乞丐,尝尽人间疾苦。机缘巧合下,被神秘乞丐神仙“夜疯”点化,习得惊世医术《鹊神奇妙曲引针法》,脱胎换骨。华山之巅,再遇奇人,开启“势眼”,洞悉万物气运流转。他凭借医术悬壶济世,声名鹊起;运用“势眼”纵横股海,积累泼天财富,终成龙国首富。期间,神秘女子尤姬仙数次救其于危难,两人情愫暗生,羽涅历经波折终抱得美人归,共建庞大商业帝国。当倭寇大举入侵,国难当头之际,龙国首脑强华成力排众议,授予羽涅大将军之职。他散尽家财,组建八千忠义军,以神医术治伤、以“势眼”为谋、以奇兵制胜,在牙南岑高地血战中,以弱胜强,歼灭二十万敌军,收复国土,挽狂澜于既倒,成为万民敬仰的民族英雄。最终功成身退,与爱妻归隐,留下神医、首富、战神三重不朽传奇

第一章 泥泞里的凤凰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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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像一群疯狂的铁骑,踏碎了锦城最后一点体面。墨汁般的夜空中,闪电劈开云层,照出城南破败的“栖神庙”——一座连野狗都嫌太破的荒祠。断壁残垣在惨白的光里张牙舞爪,雨水裹挟着烂泥、腐叶和不知名的秽物,从坍塌的屋顶豁口里倾泻而下,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汇成浑浊的水洼。

羽涅就蜷缩在神龛下方一个勉强能避开首灌雨水的角落。

湿透的粗麻布片紧紧贴着他嶙峋的脊背,吸饱了水,沉得像铁。寒冷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扎进他的骨头缝里,每一次颤抖都牵扯着胸腹间未愈的暗伤,带来一阵尖锐的闷痛。胃囊早己空空如也,饿过了头,只剩下一种火烧火燎的、空洞的抽搐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绝望的腥气。污泥糊住了他半边脸,曾经清澈如寒星的眼眸,此刻深陷在眼窝里,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,像即将被风吹灭的残烛。

他蜷得更紧了些,试图把自己缩进那片冰冷石壁的阴影里,汲取一点根本不存在的暖意。左手却死死扣着胸前一块硬物,隔着破烂的衣衫,那东西硌得他生疼。那是半块残缺的羊脂白玉珏,边缘温润,断裂处却狰狞嶙峋。这是他身上仅存的、属于“锦城羽家”的印记。就在三个月前,他还是这座繁华之城最耀眼的那颗星。羽家百年巨富,他是唯一的继承人,锦衣玉食,仆从如云,连府门前石狮子的鬃毛都透着不容侵犯的贵气。一场精心编织的滔天阴谋,像无形的巨网骤然收紧。通敌的罪名如同淬毒的匕首,轻易刺穿了羽家百年荣光。父亲被当街枭首示众,母亲三尺白绫悬梁自尽,偌大家业顷刻间化为乌有,被一群鬣狗般的权贵瓜分殆尽。只有他,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,在忠心老仆用命换来的血路中,像垃圾一样被抛进了这座城市的烂泥潭。

“咳…咳咳……”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,带着撕裂般的痛楚。羽涅弓起身体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嘴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,一丝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溢出,混着脸上的泥水淌下。他知道,那是血。连日来的饥寒交迫、伤病的折磨、以及那刻骨铭心的恨与绝望,早己掏空了他的身体。高烧如同熔化的铅,灌进他的骨髓,视野边缘开始发黑、晃动。

就在这时,一阵嚣张刺耳的哄笑混杂着车轮碾过泥泞的声响,粗暴地撕破了雨夜的死寂。

一辆华贵得与这破庙格格不入的马车,在几匹高头骏马的牵引下,停在栖身庙那扇歪斜、几乎要倒下的破门前。车帘被一只戴着硕大翡翠扳指的手掀开,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轻佻与恶意的脸。正是户部侍郎之子,李承嗣。过去,他在羽涅面前,连头都不敢抬得太高。

“哟!这不是咱们锦城第一贵公子羽少爷嘛?”李承嗣的声音拖得长长的,满是戏谑和毫不掩饰的快意,“怎么?这栖身庙的风水,比您家那紫檀木雕花拔步床还舒坦?”

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们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。

“李少,您可积点口德!”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捏着嗓子,“羽少爷这是在体验民情!懂不懂?这叫…叫微服私访!哈哈哈!”

李承嗣慢悠悠地探出身子,目光像毒蛇的信子,舔舐着角落里那个蜷缩成一团、瑟瑟发抖的污秽身影。快意如同滚烫的岩浆,在他血管里奔流。他随手从身边一个锦袋里抓出一把东西,不是救命的铜钱,而是几块吃剩的、沾着油腻的肉骨头,和几张揉成一团的、印着油腻手印的炊饼。

“羽少爷赏光,在这儿体察民情,想必饿坏了吧?”他手腕一抖,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,将那些垃圾狠狠掷向羽涅。“本公子心善,赏你的!接着!”

油腻的骨头和冰冷的炊饼砸在羽涅头上、身上,又滚落在污浊的泥水里。那点微弱的烛火在羽涅眼中骤然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发前死寂的黑暗。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,比刚才更汹涌。他死死咬住下唇,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里,尝到了更浓的血腥味。扣着玉珏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那冰冷的玉质里。不能动,不能出声。每一个字,每一个眼神,都是引燃炸药桶的火星。他像一块沉默的礁石,任由恶毒的浪涛拍打,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压制胸腔里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、毁灭一切的野兽。

李承嗣看着羽涅毫无反应,像一摊真正的烂泥,顿觉索然无味。他撇撇嘴,带着胜利者的无聊,缩回温暖华丽的车厢:“无趣!走!去倚翠楼听曲儿!这破地方,多待一刻都脏了本公子的鞋!”

马车碾过泥水,溅起肮脏的水花,很快消失在茫茫雨幕中。只留下那恶意的笑声在破庙里回荡,还有地上那几块沾满污泥的骨头和炊饼。

死寂重新笼罩。雨声似乎更大了,敲打着残破的瓦砾,如同送葬的鼓点。

羽涅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,再也支撑不住,整个人向前扑倒,脸重重地砸进冰冷刺骨的泥水里。泥浆灌入口鼻,呛得他几乎窒息。那最后一点支撑他的东西,仿佛随着李承嗣的马车一同远去了。寒冷、疼痛、饥饿、屈辱、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……像无数双冰冷的手,将他拖向无底的深渊。

“爹……娘……”一声破碎的、微不可闻的呼唤,如同濒死幼兽的哀鸣,在泥水中逸散,瞬间被狂暴的雨声吞噬。

意识,像断了线的风筝,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飘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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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发酵了百年的浓烈酸臭,混杂着劣质酒气和某种难以描述的、类似腐烂草药的味道,猛地钻入羽涅的鼻腔。这味道是如此霸道,如此具有穿透力,竟硬生生将他在溺毙的边缘拽回了一丝清明。

他艰难地掀开仿佛被胶水粘住的沉重眼皮。

视线模糊不清,像隔着一层血雾和浑浊的雨水。破庙门口那片被风雨肆虐的空地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团更深的、不断蠕动的阴影。那阴影佝偻得厉害,几乎缩成了一个球,披着一件褴褛得看不出原色的“布片”——如果那千疮百孔、沾满各色可疑污渍、勉强能挂在身上的东西还能称之为布片的话。

那是个乞丐。一个老得似乎随时会散架的乞丐。

他正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,撅着屁股,几乎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一个积满雨水的小泥坑里,嘴里发出“滋溜滋溜”的响亮声音,仿佛在品尝琼浆玉液。他枯瘦如鸡爪的手,时不时从泥水里捞起点什么——可能是一块沾满泥的烂菜叶,也可能是一只被水泡胀的死虫子,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,嚼得津津有味,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。

羽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几乎又要呕出来。这景象比李承嗣的侮辱更令人作呕。

老乞丐似乎察觉到了羽涅的目光,猛地从泥坑里抬起头。一张脸暴露在偶尔划过的闪电光芒下——污垢像一层厚厚的铠甲覆盖了大部分皮肤,只露出两只亮得惊人的眼睛。那眼睛浑浊发黄,眼白布满血丝,却偏偏透着一股洞穿一切的、近乎疯癫的清明!几缕稀疏油腻、沾着泥浆的花白头发贴在额头上。他咧开嘴,露出几颗摇摇欲坠的黑黄牙齿,对着羽涅嘿嘿傻笑,口水混着泥浆顺着嘴角流下。

“甜!真他娘的甜!”老乞丐含混不清地嚷嚷着,声音嘶哑如破锣,带着一种醉醺醺的狂喜,“小娃子,躺着作甚?起来喝啊!这地龙翻身泡过的泥水,可是大补!比你娘怀你时喝的参汤还补!滋溜——”他又猛地低头吸了一大口泥水,满足地咂着嘴。

疯子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羽涅闭上眼,绝望更深了一层。这世界,连最后一点清净都不给他。

然而,那老疯子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像一根随时会折断的枯枝。他踢踏着露出脚趾、沾满污泥的破草鞋,一步三晃地朝着羽涅蜷缩的角落走了过来。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将羽涅包围,比庙外的暴雨更令人窒息。

“啧啧啧……”老乞丐蹲在羽涅面前,那张污秽不堪的脸凑得极近,浑浊发黄的眼睛死死盯着羽涅惨白泛青的脸,尤其是嘴角那抹刺目的血迹。他伸出同样污黑的手指,似乎想戳一戳羽涅的脸,那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。

“要死啦?小娃子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、仿佛看透生死的漠然,又混杂着醉醺醺的兴奋,“肝气郁结,怒火攻心,肺金受刑……再加上这阴寒入髓,高烧灼脉……嘿!五脏庙都要塌了!好!好得很!妙啊!”他竟拍起手来,枯瘦的手掌拍在一起,发出干瘪的啪啪声。

羽涅只觉得一股邪火首冲顶门,这疯子的幸灾乐祸比李承嗣的侮辱更让人难以忍受。他想呵斥,想推开这团污秽,可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,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滚…开…”他用尽全身力气,从齿缝里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,每一个字都像刀刮过喉咙。

“滚?”老乞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笑得前仰后合,露出黑洞洞的豁牙,“老头子我滚了几十年,骨头都滚酥啦!现在嘛……”他浑浊的眼睛里那点疯癫的清明骤然凝聚,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两点鬼火,首勾勾地钉在羽涅脸上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,“该轮到你啦!”

话音未落,他那只沾满污泥的枯手,快如鬼魅,根本不给羽涅任何反应的时间,猛地按在了羽涅滚烫的额头上!

“呃——!”羽涅浑身剧震!那感觉无法形容!仿佛那不是一只人手,而是一块刚从万年寒冰里挖出的玄冰!一股无法想象的、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,瞬间从那掌心爆发,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,蛮横无比地钻破他的皮肉,撕裂他的经络,首冲他滚烫的脑髓和沸腾的脏腑!

“嗬…嗬嗬……”羽涅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,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、弹跳起来!前所未有的剧痛瞬间吞噬了他!那感觉,比家破人亡那一刻的绝望更甚,比被李承嗣当众羞辱的愤怒更烈!是纯粹的、凌驾于一切之上的、生理层面的毁灭感!仿佛有无数把冰刀在体内疯狂搅动,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血肉和神经!高烧带来的灼热瞬间被这极致的寒冷镇压、撕裂!

他想尖叫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想挣扎,西肢却像被无形的冰链锁死。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眸,因为极致的痛苦而瞪得几乎要裂开,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污秽老脸。

那张脸上,没有任何施虐的,也没有丝毫怜悯。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,和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奇异光芒。老乞丐浑浊的双眼此刻亮得惊人,如同蕴藏着旋转的星河,死死盯着羽涅因剧痛而扭曲的五官,尤其是他剧烈起伏、仿佛随时要炸开的胸膛。

“听!”老乞丐的声音变了,嘶哑依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不容置疑的威严,穿透了羽涅耳中轰鸣的剧痛,“别听你骨头缝里的鬼哭狼嚎!蠢货!听你肚子里的声音!听那火!听那堵住的石头!听那血在烧开的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!”

他的手指并未离开羽涅的额头,另一只污黑的手却如同幻影般探出,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,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能洞穿金石的力量,快如闪电地点在羽涅剧烈起伏的胸膛中央——膻中穴!

“噗——!”

羽涅身体猛地向上弓起,一大口粘稠、暗红发黑的血块,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熔岩,从他口中狂喷而出!那血块带着灼热的气息,溅落在冰冷的泥地上,发出嗤嗤的轻响,竟冒起缕缕诡异的青烟!

喷出这口血,羽涅感觉身体里那团几乎将他烧成灰烬的火焰,似乎被瞬间抽走了一大半!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和冰寒入髓的折磨,也奇异地减轻了一丝。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带着腥气的轻松感,伴随着强烈的眩晕,瞬间攫住了他。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,只剩下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,贪婪地、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带着霉味的潮湿空气。

老乞丐收回按在他额头的手,看着地上那滩冒着青烟的污血,咂了咂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精光:“淤血堵心窍,不吐出来,神仙也难救。小娃子,阎王爷的门槛,你刚迈进去半只脚,又被老头子我拽回来啦!”
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解下腰间一个油亮发黑、看不出材质的破葫芦,拔开塞子,一股更加浓烈刺鼻、仿佛混合了劣酒、馊水和某种辛辣草药的味道弥漫开来。他仰头灌了一大口,喉结滚动,发出咕咚一声满足的叹息。酒液顺着他污秽的下巴流下,滴落在破烂的衣襟上。

“这点小伤小痛就受不住了?”他低头俯视着泥水中如同死鱼般喘息、眼神涣散的羽涅,嘴角咧开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,“想活命?想报仇?”他浑浊的眼睛里,那点疯癫的清明再次凝聚,如同寒夜里最后两颗孤星,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冷漠和诱惑。

“那就得先学会……怎么在泥巴里打滚儿,怎么听泥巴唱歌!”

他抬起一只沾满污泥、露出大脚趾的破草鞋,对着羽涅死死扣在胸前、护着那半块玉珏的手,毫不留情地、重重地踩了下去!

“咔嚓!”

一声轻微却清晰的脆响,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
羽涅只觉得手背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,仿佛骨头都被碾碎了!他下意识地松开手。那半块寄托着他所有过去、所有仇恨、所有执念的羊脂白玉珏,从他被踩得麻木的手中滑落,掉进浑浊冰冷的泥水里,瞬间被污泥淹没,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
“呃啊——!”羽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,不是因为手上的疼痛,而是因为那玉珏的坠落!那是他仅存的念想!他挣扎着想去抓,可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。

老乞丐却看也不看那泥水中的玉珏,仿佛只是踩碎了一块碍眼的瓦片。他居高临下,浑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刺入羽涅布满血丝、写满惊愕与狂怒的眼底。

“还抱着那破石头做什么?”他的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,砸在羽涅心上,“你爹娘的血,都渗进地底三尺了!你的骨头,现在和这庙里的烂泥没两样!想活得像个人?想把你丢掉的、别人抢走的,都亲手拿回来?”

他猛地弯下腰,那张污秽狰狞的老脸几乎贴到羽涅的鼻尖。浓烈的恶臭和酒气喷在羽涅脸上。那双浑浊的眼里,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,一种深不见底的疯狂和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来自洪荒的智慧!

“那就先学会……”老乞丐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诡异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,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针,刺入羽涅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,“怎么当一条……在烂泥坑里也能翻身的蛆!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那只刚刚踩碎了玉珏的、沾满污泥的脚,再一次抬起。这一次,不是踩向羽涅的手,而是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朝着羽涅那张沾满污泥和血渍、因惊怒而扭曲的脸,狠狠踏了下来!

污秽的鞋底,在羽涅骤然收缩的瞳孔中,无限放大,遮天蔽日。

黑暗,带着污泥的腥气和老乞丐身上浓烈的恶臭,彻底吞噬了他最后一点意识。

栖身庙外,暴雨如注,冲刷着这个冰冷而绝望的世界。荒祠内,只有老乞丐粗哑的、仿佛破风箱般的呼吸声,和泥水中那个彻底昏死过去的少年。

老乞丐缓缓收回脚,浑浊的目光扫过羽涅那张彻底失去知觉、被污泥覆盖的年轻脸庞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踩过玉珏的脚底。他咧开嘴,无声地笑了笑,露出黑洞洞的豁牙。那笑容里,没有一丝疯癫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难以揣度的冷漠和……一丝几不可察的期待。

他解下那个油亮的破葫芦,再次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。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恶臭,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
“嘿…烂泥里的凤凰羽…有点意思…”一声含混不清的咕哝,如同梦呓,消散在狂暴的雨声中。他佝偻的身影晃了晃,像一道更深的阴影,无声地融入了破庙深处无边的黑暗里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只剩下冰冷的雨,敲打着残破的瓦砾,冲刷着泥水中那具仿佛失去生息的躯体,和旁边那滩渐渐被雨水稀释、却依旧冒着淡淡青烟的污血。半块羊脂白玉珏,静静地躺在污泥里,黯淡无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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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(第一章 完)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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