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饿得晕倒了
天下大旱,田间颗粒无收,百姓流离失所,饿殍遍野。
忠勇侯府老夫人带着孙子傅璟尧在东市施粥。
严清河己经饿了三天三夜,饿得眼冒金星。她排在队伍的最末尾。
好不容易轮到她时,她却两眼一抹黑,晕倒了。
“快来人,有人晕倒了。”
老夫人连忙放下粥勺,颤巍巍地走上前查看。
“奶奶,您慢点。”傅璟尧说。
“快,把小姑娘扶起来。”
傅璟尧照做,按她的人中。
“疼……”
严清河被疼醒,睁开眼,看见眼前一老一小。老的慈眉善目,小的正值青春年少,英气又稚气未脱。正是施粥的祖孙俩。
“姑娘,你醒了,太好了!”老夫人说。
严清河一骨碌爬起来,朝桌上的一碗粥扑过去,咕嘟咕嘟咕嘟,三口就喝光了那碗稀粥。
她抹了抹嘴巴:“老太太,我太饿了,能不能,再给我一碗?”
老太太心善,命傅璟尧给她盛了一碗。
傅璟尧还特地盛稠的。
“小妹妹,你喝吧。”傅璟尧把粥递给严清河。
严清河接过碗,几下又喝光了,她走上前把碗放在桌子上。
她的肚子一晃一晃的,原来是喝了一肚子稀粥。
她不好意思地说:“谢谢。”
“小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你的家人呢?”老夫人问道。
严清河指了指不远的墙角处:“在那。”
他们顺着严清河的手指看去,只见墙角处卷着一卷草席,草席一端露出一颗人头来。墙的旁边还立着一块木板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:“卖身葬母。”
“走,去看看。”
老夫人在傅璟尧的搀扶下走向墙角那两具尸体。
“真是可怜啊!”老夫人看过了尸体说,“小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家住哪里?”
“老夫人,我叫严清河,家住西郊严府,”饥荒”严清河如实回答,“我父亲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卖了,把钱和粮食分给了家里的仆人,让他们回家去。后来土匪将我们家的宅子霸占,杀了我爹,又将我和我娘赶了出来。”
“你父亲是不是叫严淮安?他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一道箭伤?”老夫人问道。
“正是,”严清河说,“老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说来话长,”老夫人说,“三年前你父亲和璟尧父亲是沙场上的兄弟,敌人偷袭军营,你爹替璟尧的父亲挡了一箭,他才得以逃脱。说来你家还是我们家的恩人呐。璟尧他爹一首想报答你爹,可是他一首拒绝,说什么小事一桩,无足挂齿。”
严清河一听,连忙跪下磕头,哭着道:“老夫人,您就让我进侯府当个丫鬟吧,我日日伺候您。我什么都能做的,只求您能帮我葬了我的母亲。”
“快快起来,”老夫人说,“你爹是我们家的恩人,怎有让你当丫鬟的道理。如今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,你就住进我们侯府,做我老太婆的孙女吧。”
严清河一听,连忙感谢老夫人:“谢谢奶奶,谢谢奶奶。”
老夫人心疼地抚摸她瘦削的肩膀,抹了抹眼角的泪花:“好孩子。”
老夫人转头对傅璟尧说:“璟尧,从此以后,清河就是你的妹妹了,你要是敢欺负她,仔细你的皮。”
傅璟尧看着眼前瘦成皮包骨的干巴女孩说:“奶奶,妹妹有你护着,我哪敢欺负她啊?”
严清河沐浴后穿上老夫人送来的干净衣裳。
“嗯,我们清河长得真标致,就是太瘦了。”老夫人说着又掉下眼泪来。
可不是吗,七岁的严清河,三年来没吃过一顿饱饭,个头只有五六岁孩子一般高。
“我们傅家三代单传,我巴不得有个像你这么大的孙女,”老夫人一把将严清河搂在怀里说,“看来老天垂怜我这个老太婆,把你送到我面前。阿弥陀佛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”傅璟尧母亲附和着说,“清河,以后侯府就是你的家,你就是我们侯府的女儿。”
严清河一阵感动。
父母死后,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家人温暖,竟是侯府傅家。
“娘,你看到了吗?清河又有家了。”严清河在心里对自己娘说。
傅家帮忙安葬了严清河的母亲,还立了一块碑。
严清河哭得嗓子都哑了。
傅璟尧拿着一块手帕给她擦眼泪,说:“别哭,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。我爹就是你爹,我娘就是你娘。”
当得知严母临死前曾用自己的鲜血喂严清河时,老夫人心疼地搂着严清河哭了。
侯爷和夫人说:“对,清河,我们以后就是你的爹娘,有什么事尽管说。”
严清河点点头。